雅各、拉結「夫婦系列之四」

愛的付出(創世記29:9-35)[i]
聖經中一個最異乎尋常、最迷人，也最令人欽羨的羅曼史莫過於雅各對他妻子拉結的愛情故事。那是一個成功擊敗一連串阻撓的婚姻。雖然雅各有過失和軟弱，但他能夠克服了岳父大人的計算、意外中的第三者、以及七年之癢等種種困境中挺過來。大多數人只能驚嘆雅各對拉結那種無條件的愛之深度與意志力。

那麼什麼才是愛情呢？它是迷魂藥嗎？它是祕密嗎？它是著迷嗎？它是可靠的，或只是一種渴望而己？什麼因素會幫助愛的成長？相對的，什麼因素又會攔阻愛呢？
愛是行為，而非佔有
29:9雅各正和他們說話的時候，拉結領著她父親的羊來了，因為那些羊是她牧放的。10雅各看見母舅拉班的女兒拉結和母舅拉班的羊，就上前把石頭轉離井口，飲他母舅拉班的羊。11雅各與拉結親嘴，就放聲而哭。12雅各告訴拉結，自己是她父親的外甥，是利百加的兒子，拉結就跑去告訴她父親。13拉班聽見外甥雅各的信息，就跑去迎接，抱著他，與他親嘴，領他到自己的家。雅各將一切的情由告訴拉班。14拉班對他說：「你實在是我的骨肉。」雅各就和他同住了一個月。15拉班對雅各說：「你雖是我的骨肉〔原文是弟兄〕，豈可白白地服事我？請告訴我，你要甚麼為工價？」(創29:9-15)

要改變人，愛是強有力的興奮劑，卻不是萬無一失的藥方。愛是一股動力，但不是一劑解藥。愛上一個人並不能幫助一名債務人還清所欠的債，也不會使遲鈍者學好該學的功課，或是糾正欺壓者的壞習慣。沒有任何一劑愛的良藥能夠救一個沒有骨氣、沒有勇氣、沒有醒悟的人。但是，愛總是願意伸出援手，來激發並改變一個心甘情願或一個性格頑固的人。

雅各成功地將自己從一個遊手好閒又很倚賴的人，改變成一個努力工作的人。在這之前，他在迦南的老家裏是個小皇帝，與他爸爸、媽媽和哥哥同住。雖然他還沒有得到什麼財產，但他確實是出身於富戶之家。除了家庭裏的事，他什麼都不懂，而且在家裡任何小事也都不用作。他只不過是個被縱容、且嬌生慣養的小搗蛋，總愛挑剔，玩弄比他年長又沒大腦的兄弟以掃。因雅各騙取了以掃的長子名分，以掃便發誓要殺了他 (創27:41)。以掃既要報仇雪恨，雅各被迫離家，穿越沙漠，到他母親的故鄉，在那裏他找到了他母親的兄弟拉班 (創27:43)。細皮嫩肉的雅各 (創27:11)，本是媽媽的心甘寶貝，就開始在這種沒有家、沒有錢、又沒有保障的新環境中，長大成人了。

毫無疑問地，雅各明顯的突破發生於他在沙漠裡的第一天。他遇見了對他有正面影響力的人拉結，拉結正是雅各傑出的榜樣。他最好好好表現，因爲拉結幹活挺麻利的！拉結是個非常能幹又負責任的牧羊女，所以才能在一群男人中保住自己的工作。拉結證明了自己是所牧養的羊群之眼睛、聲音和領袖。殷勤的拉結不是那種留在家裏，每天送走牧羊人，而且把工作交給男人們的人。

雅各發現了努力工作的價值，也知道要改變還來得及。當他有了完成工作的精神，有了責任感及生活目標的時候，他就從一個毛孩子轉變成一個成年人。以前媽媽幫著雅各做好每一切事，現在雅各開始為自己和其他人做事了 (10節)。他把石頭轉離井口，取水給舅舅的羊群喝。雅各也知道母親讓他在家白吃白喝，可是未來的妻子和丈人可不願意。當他住在他舅舅家裏，他努力工作好賺得膳食與住宿的費用。他從第一天開始便沒有歇息的工作，不知不覺就白白幹了一個月 (14節)。有拉結肩並肩地工作，殷勤是美德，一點也不感到痛苦。他的工作態度首屈一指，他熱切的學習，而且他的人際關係也非常迅速地改善。
愛是委身，而非儀式
29:16拉班有兩個女兒，大的名叫利亞，小的名叫拉結。17利亞的眼睛沒有神氣，拉結卻生得美貌俊秀。18雅各愛拉結，就說：「我願為你小女兒拉結服事你七年。」19拉班說：「我把她給你，勝似給別人，你與我同住吧！」20雅各就為拉結服事了七年；他因為深愛拉結，就看這七年如同幾天。21雅各對拉班說：「日期已經滿了，求你把我的妻子給我，我好與她同房。」22拉班就擺設筵席，請齊了那地方的眾人。23到晚上，拉班將女兒利亞送來給雅各，雅各就與她同房。24拉班又將婢女悉帕給女兒利亞作使女。25到了早晨，雅各一看是利亞，就對拉班說：「你向我做的是甚麼事呢？我服事你，不是為拉結嗎？你為甚麼欺哄我呢？」26拉班說：「大女兒還沒有給人，先把小女兒給人，在我們這地方沒有這規矩。27你為這個滿了七日，我就把那個也給你，你再為她服事我七年。」28雅各就如此行。滿了利亞的七日，拉班便將女兒拉結給雅各為妻。29拉班又將婢女辟拉給女兒拉結作使女。30雅各也與拉結同房，並且愛拉結勝似愛利亞，於是又服事了拉班七年。(創29:16-30)

雅各對拉結的承諾經歷了時間、過失和岳丈家的考驗。拉結這個牧羊女是個很獨特的女人，她激發了雅各這個被寵壞了的富家子弟去工作，這件事是她的目標、是一項測試，也是個奇蹟，果然使雅各飛快地通過考驗。雅各對拉結有超人的委身，為了能與她結婚而工作七年，他看作是一大樂事，絕非苦差事。付多少聘金都不為過，多少勞苦都不覺疲倦，多長的等待都不算久。雅各深愛拉結，他願意討好他未來的岳父大人，認定自己是未來的女婿後選人，也不介意入贅女家，與岳父一家同住。

拉結長得容貌俊秀 (17節)，她不僅是聖經中有名的七大美女之一，而且也是原文聖經中唯一一位配得上重覆描述她的「美麗」，因為「容」和「俊」乃相同的希伯來字。這七大美女是撒萊 (創12:11)、拉結 (創29:17)、亞比該 (撒上25:3)、兩位他瑪 (撒下13:1，14:27)、亞比煞 (王上1:4) 和以斯帖 (斯2:7)。其他六大美女都沒有這樣的殊榮。經文描述她有美麗的身材和美麗的容貌。可以說拉結十全十美，人見人愛。

然而，雅各對拉結的情份一點也不膚淺。在下一節的18節說：雅各愛的不是拉結驚人的身材或上相的臉蛋，而是拉結全人。「愛」這個字在此章中出現過三次 (18、20、30節)。情慾及激情不會持續太久。為新娘工作七年相當於買一幢房子作聘禮。在今天的時代與社會，對很多情侶來說，等候七天或是七個月都嫌太長！雅各愛拉結，不是迷戀她；七年的時間對他來說一點也不癢，只是一瞬間；七年不是永恆，而是機會；不是愛的陷阱，而是愛的頂峰。他是真正地、瘋狂地、深深地愛著拉結。七年是個很高的代價，但這種安排是他自己主動提出來的 (18節)，拉班並沒有強迫他。

雅各後來的婚姻一團亂並不能怪他，而是因為他的岳父大人拉班相當強勢又愛操控，就是拉班暗中密謀，才把雅各置於一個難以忍受、不可置信又難以想像的景況中。可憐的雅各，他不能挽回他新婚與利亞之夜所做的 (25節)，他又不能在沒有拉結之下，便離開此地。雅各面質了幾個問題，老謀深算的岳父大人大概是這樣回答：「在我家不行這樣」、「做你的美夢」、「原來的協議不算數」、「哪有這麼快」和「沒有這麼便宜的事」。「欺哄」(27節) 這個字第一次在聖經中出現，其言外之意就是背叛、出賣，與先前用在雅各身上的「詭計」(創27:35) 與「欺騙」(創27:36)有所分別。
愛要專一，不能三角
29:25 到了早晨、雅各一看是利亞、就對拉班說、你向我作的是甚麼事呢．我服事你、不是為拉結麼．你為甚麼欺哄我呢。29:26 拉班說、大女兒還沒有給人、先把小女兒給人、在我們這地方沒有這規矩。29:27 你為這個滿了七日、我就把那個也給你、你再為他服事我七年。29:28 雅各就如此行．滿了利亞的七日、拉班便將女兒拉結給雅各為妻。29:29 拉班又將婢女辟拉給女兒拉結作使女。29:30 雅各也與拉結同房、並且愛拉結勝似愛利亞．於是又服事了拉班七年。29:31耶和華見利亞失寵〔原文是被恨；下同〕，就使她生育，拉結卻不生育。32利亞懷孕生子，就給他起名叫呂便〔就是有兒子的意思〕，因而說：「耶和華看見我的苦情，如今我的丈夫必愛我。」33她又懷孕生子，就說：「耶和華因為聽見我失寵，所以又賜給我這個兒子」，於是給他起名叫西緬〔就是聽見的意思〕。34她又懷孕生子，起名叫利未〔就是聯合的意思〕，說：「我給丈夫生了三個兒子，他必與我聯合。」35她又懷孕生子，說：「這回我要讚美耶和華」，因此給他起名叫猶大〔就是讚美的意思〕。這才停了生育。(創世記29:25-35)

有位中年男子留著半灰、半棕的頭髮，他同時喜愛兩個女人，最後決定要她們兩個都嫁作他的妻子。兩個太太極力討好他，想使他滿意。她們用盡各樣的方法，無時無刻總是全心全意地照顧他。

但是，有一個問題。當第一個老婆為他梳頭的時候，因她不喜歡丈夫棕色的頭髮，她就會這裡拔幾根，那裏拔幾根。第二個老婆也不喜歡丈夫混合的髮色，她決定把白頭髮拔掉。於是沒多久，他就變成了一個禿子。這説明：兩人成伴，三人不歡！

同時愛上兩個人就是釀成災禍的處方。在愛情中，三個人未免太多了。如果雅各的婚姻中有位受害者、犧牲品與輸家的話，那麼就是利亞了 (32節)。她雖然得到雅各這個人，但卻得不到他的心。她以為欺騙雅各與之成婚，又與他討價還價，可以使雅各愛她。難怪她一生都感到被人厭惡。利亞默許她父親的計劃反造成了她「失寵」(31、33節)，原文不僅僅是誤解或是失寵、不被喜愛的意思。這個用詞和約瑟的兄弟「恨」約瑟是同樣的感受 (創37:4、5)。當雅各看到應該是他大姨子的利亞竟然就在他的床上時，你能想像他是怎樣的震驚、厭惡、且頭暈目眩嗎？他可能都昏倒了，嘔吐起來，甚至整個人都要崩潰了。

不久以後的日子裡，利亞想如果為雅各生個兒子可能會使他忘記初戀情人，這樣雅各就會多花一點時間陪她，讓先生可以多待在家裏，用愛與關心來回報她，但事情根本不是她所想像的那樣。在第33節以及後來的時間，她才終於明白：即使她為雅各生了兩個兒子，雅各也不會愛她。雖然她仍緊抱著先生會喜愛她及孩子的幻想 (34節)，可是第三個兒子的誕生並沒有改變雅各的心。那只是白白的等待。

利亞是如何陷入這場三角戀愛是另一個故事。利亞為什麽同意她父親的計策，確實超過我們的理解。她的問題不是缺乏愛，而是缺乏自信。利亞的眼睛沒有神采 (17節)，但她的眼睛不是禍因。不論是東方人或西方人的眼睛、棕色或藍色的眼睛、單眼皮或雙眼皮、遠視眼或近視眼、即使鏡片厚得像洋葱，這些本身都不是咒詛。當她覺得不被愛的時候，她就缺乏自愛、自尊、自信，這便是她的缺陷。她的眼睛沒有魅力，但不是說她雙眼難看。眼睛沒有神采並不是被詛咒的信號，或是對她厄運的宣判。「沒有神氣」的翻譯對利亞來說是不公平的。「沒有神氣」(17節) 或「柔弱」(申28:54；28:56；賽47:1) 原文亦被譯為「嬌嫩」(創33:13；代上22:4；代下13:7) 或「柔和」(伯41:3；箴15:1；箴25:15)。也許這個詞最爲人熟悉的譯文出現在箴言十五章一節：「回答『柔和』，使怒氣消退。」

利亞不像現在的聖經讀者，那時她還無法明白神長遠的藍圖與計畫。彌賽亞將從她兒子猶大一族而生 (創49:8-12)，福音書作者馬太追溯耶穌的根到猶大 (太1:2)。拉結死後單獨葬在自己的墳墓中 (創35:19)，但利亞卻與與雅各同葬在一處 (創49:31)。最後，利亞的日子中沒有愛的份，她只看到苦難 (32節)。她遭遇了夏甲的下場，並借用夏甲的一句話。夏甲從苦待她的主母撒萊面前逃出來的「苦情」與這裏的「苦情」是同一個詞 (創16:11)。當她有了雅各的孩子以後，利亞仍然不能避免空虛的感覺。她提到的苦情 (32節) 是自己造成的。她的問題不是眼睛的嚴重毛病，而是嚴重的心靈與思想的問題。

最後利亞發現，同時作一名受害者及掠奪者並沒有任何的意義。當她的四子出生後，她學到教訓了，從此以後她不再對雅各抱有任何希望，不談自己的地位，也不再提及她的丈夫。

結語：結了婚的人都知道愛是改變一個人的催化劑，但不是治百病的靈藥。中國人說：「相愛容易，相處難。」愛是世界上最強的一股力量，但也是最令人費解的事情。你是否已經結婚或想要結婚來擺脫操控你的父母，或是爲了逃離一個沒有愛的家，或是為了填滿枯燥的生活或衝破自尊心不足？你是否克服自己空虛的感覺，或處理自己人際關係中的性格缺陷？你為周遭的人帶來喜樂與盼望，還是帶來不幸與苦難？

[i] 本篇由馬驍整理。 [ii] “Is There a Mr. Or Ms. Perfect?” USA Today 2/14/95

英文版本：http://epreaching.blogspot.com/2007/05/jacob-and-rachel.html
奇異姻典: http://blog.yahoo.com/_F7KVJBYWOK2XKUPNTCO65KXVUM/articles/208551